大熊猫“贡贡”在“撸串”。
饲养员曾凡凯给大熊猫准备食物。
本报讯 最近大熊猫有多火？在四川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，被网友称为“熊猫界顶流女明星”的大熊猫“和花”（“花花”），因其胖乎乎呆萌可爱的外型，先后登上多个平台热搜第一；北京动物园的网红大熊猫“萌兰”，因为“越狱”一度火出圈，活泼调皮的性格吸引了大批游客，动物园不得不采取了限时参观的措施。热闹之下，一种昔日颇为低调的职业也随着大熊猫热度而备受关注，那就是大熊猫饲养员。成为一名大熊猫饲养员，天天和大熊猫待在一起，有多快乐？怎样才能成为大熊猫饲养员？大熊猫饲养员工作累不累？……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。记者带着这些疑问，来到了海南热带野生动植物园。
记者 符小霞 文/图
第一步 你要有爱心
要求动物学等相关专业背景，要细心，有耐心和责任感
位于海口秀英区东山镇的海南热带野生动植物园（以下简称海野），目前有两只9岁多的大熊猫——“贡贡”和“舜舜”。它们2018年来到海南，是同父异母的兄弟，“贡贡”是哥哥，“舜舜”是弟弟。海野为兄弟俩建了饲养操作区、室内隔音降噪展示区、室外自然采光展示区等配套设施。因为大熊猫是独居动物，成年大熊猫有较强的领地意识，所以海野分别给它俩安排了单独的“VIP”住房。
“我去年4月来海南，先在园区饲料房干了半年饲料调配工作，后面转为大熊猫饲养员。”说起大熊猫，95后“奶爸”曾凡凯满脸笑意，“大熊猫饲养员是一份非常‘治愈’的工作。”
曾凡凯今年25岁，毕业于东北林业大学野生动物与自然保护区管理专业，本科学历，2022年4月入职海野。为了更好地胜任大熊猫饲养员一职，他跟着“师傅”进行了长时间的实地学习和操作。
“没干这一行前，就已经被大熊猫憨态可掬、萌萌哒的外形折服了。和大熊猫‘亲密接触’后发现，它们是真的很可爱，圆滚滚的，还是‘微笑唇’，看着就觉得很‘治愈’。”曾凡凯介绍，大熊猫每天就是吃了睡，醒了玩玩具，玩累又倒头就睡，可以说是过着当代“打工人”最羡慕的生活了。
“成为一名大熊猫饲养员，一是看学历，一般要有动物保护、动物医学等相关专业背景；再就是看对动物饲养的看法，对饲养的把控。”曾凡凯说，新手饲养员一般会先安排去养熊等动物，因为饲养的方式差不多，“但是，喂养大熊猫要更加精细一些，进了熊猫馆后，会有一个‘传帮带’的过程。”
曾凡凯说，作为一名大熊猫饲养员，最重要的是细心，有耐心和责任感，“大熊猫饲养员不是一件轻松活儿，要承担搬运新鲜竹子、清理笼舍等繁重工作。此外，夜间值班也要时刻关注大熊猫的状况，精神压力比较大，喜欢动物是干这一行的首要条件。”
另一名“熊猫奶爸”宋木成，去年6月入职海野。“我从小就喜欢动物，所以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便选择了动物保护专业。研究生毕业后，也专门找了动物相关的工作。可以成为一名大熊猫饲养员，真的非常开心，也让我多了一份责任感。”他说。
第二步 你得会做饭
大熊猫“干饭”有讲究，营养“配方”精确到克
一大早来到园区，大熊猫“奶爸”、“奶妈”就要开始分工合作，有的去把竹子劈成小块，准备大熊猫的第一顿大餐；有的去打扫园区，观察大熊猫的粪便；有的去给大熊猫做简单培训、检查。一切准备就绪后，“奶爸”才把竹子搬进展示区，让大熊猫享用早餐。
“大熊猫进食常常是吃一部分掉一部分，实际摄入量也就十分之一。”曾凡凯说，饲养员每天准备多少竹子、回收多少竹子；大熊猫一天的活动情况，以及消毒和其他异常情况等，都要一一记录在册，饲养员每天会把相关数据整合为电子版，发送回基地并存档。
曾凡凯介绍，一只成年大熊猫一天要吃60斤的竹子，为了让它们吃上新鲜竹子，动物园每两天就要补一次“货”，有专人送竹子过来。“动物园还设有鲜竹冷藏室，专门用来存放竹子，在有效时间内保持竹子最大的新鲜度和湿润度。”
因为大熊猫的主食是竹子，为了保证它们每天摄入足量的竹子，饲养员一般早上只提供竹子。但是，光吃竹子不足以满足大熊猫需要的营养成分，饲养员每天还会分时段按时按量给大熊猫添加窝窝头、胡萝卜、苹果、竹笋等“精粮”，“窝窝头是用大米粉、黄豆粉、玉米粉、鸡蛋等原料制作的，是熊猫基地经过多年研究提供的配方，基本每个饲养员都要学会。”
“我们每天要花半个小时为大熊猫做‘营养餐’，胡萝卜等食材都是买最新鲜的，偶尔会喂台湾甜竹或海南本地小青竹，竹笋则是根据季节选择。大熊猫吃的一般是长了2-5年的竹子，竹叶一般是1-2年的嫩竹叶。”
曾凡凯说，给大熊猫准备食物要精准到克，“它们很喜欢吃窝窝头，因为是甜的，但我们一天只喂500克至1000克。苹果一天是300克，竹笋大概5000克。虽然大熊猫爱吃，但也要严格控制量，吃多了会对它们身体造成负担。”
第三步 你要能吃苦
清理粪便还要观察粪便，晚上也不放松
目前海野有5名大熊猫饲养员，每天的工作量不大，却很繁琐。大熊猫一天要睡12个小时左右，晚上需要通过监控，配合保安巡逻进行查看。
“大熊猫白天比较活跃，晚上就是睡觉，有时被声响吵醒了，就要起来吃点东西。”曾凡凯说，他们晚上值班时就是睡一会便起身观察大熊猫有没有什么动静，如果出现比较暴躁等异常情况，就得到现场处理。
除了喂食，平时饲养员还会通过观察粪便来判断大熊猫的健康状况，“一头成年大熊猫一天要拉15公斤左右的粪便，通常情况下是成型的青团或金黄团状。大熊猫的消化道比较短，基本上吃啥拉啥。如果大熊猫拉肚子了，就要引起重视。”
据了解，圈养中的大熊猫，如果活动环境过于单调且一成不变，容易出现不断摇头晃脑等刻板行为，需要定期丰荣，改变居住环境、藏食方式等，让它们有条件进行有一定刺激性、挑战性的行动或娱乐。
“‘贡贡’和‘舜舜’现在快10岁了，相当于人类的青壮年时期。熊猫馆的玩具消耗量比较大。固定在地上的硬塑料玩具一般不会常常换，但一些编织或布料玩具会经常换，以丰富大熊猫的生活。”曾凡凯介绍，除了观察大熊猫的身体状况，饲养员还要观察大熊猫的精神状况，每个月定时给它们称重、血检，还要进行日常行为训练，“主要包括站、坐和抓握训练。尽管大熊猫学会了许多技能，但并不是用来取悦人类，训练的目的主要是配合检查，建立大熊猫与人的友好、信任关系。”
第四步 你要会察言观色
饲养员也不能近身接触成年大熊猫，可通过动作、叫声判断它们的心情
在海野熊猫馆采访过程中，现场有游客询问大熊猫的活动时间。曾凡凯介绍，海野熊猫馆的最佳观看时间是上午8时、10时，下午2时、5时，“这基本是它们进食的时间，或醒来后在院内溜达、玩耍的时间点。”
曾凡凯坦言，大熊猫饲养员可以近距离“吸猫”，还能在安抚它们情绪时摸摸头。“但即使是饲养员，也不能和成年大熊猫无阻隔近身接触。它们看起来可爱，体重却有两三百斤，平时要打扫也是让它们先进入另一间屋子，我们才能打扫。”
“大熊猫的情绪一般都通过肢体语言和叫声表达，看表情、动作大概能猜出它们是高兴还是生气。比如，它们玩的时候如果从高处掉下来，会委屈地走到窗口求安慰；如果被玩具砸到，它们还会生气，咬住玩具甩来甩去。”曾凡凯说，大熊猫也会通过饲养员的动作和语气，来判断饲养员是不是在安慰自己，非常聪明。
接近采访尾声，“舜舜”和“贡贡”又睡着了，现场游客询问工作人员睡醒时间，准备晚点再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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